苏子与客路青山

写文如渣男,简单说就是,不承诺,不负责,不画饼……那是不可能滴

【小蘑菇同人】你好,审判者

  ⚠️ooc预警

  “再也不会有第二个杜塞了”

  有一丢丢改编情节

  字数2000+

  

正文

  

你好,审判者

  

「背景」

  地球磁场突然消失,太阳风活动暴增,自然环境急剧恶化,生物基因发生突变。不同的动植物、昆虫间交换基因,基因融合成为变异的怪物。地球为他们所占领,并以“深渊”为中心受到不同程度的污染。

  为了生存,人类制造出人工磁场覆盖全球,建设超声波驱散仪抵御怪物浪潮,并最终建成人类基地。孩子们在内城伊甸园被统一生产,在步入幼年后送往外城,一生为基地服务。素质较高者成为文官、军官,空有皮囊者堕为他人玩物,而大多数则被迫前往野外成为雇佣兵,为基地收集物资,劳作到死。

  “人类利益高于一切”,这是基地运作的信条。当集体文明延续作为个人生死的唯一审判标准,此之即谓:『末日』。


  *「审判者法案」:经审判者检测有变异倾向的人类,立刻杀死,宁肯错杀也不放过。


  

  

  子弹在飞。

  她叫杜塞。是北方基地地下三层红灯区的老板娘、全外城最美的女人。人群熙攘之中,她死死地盯着不远处持枪站立的年轻军官,在那一刹那泪水不可遏制地滑落眼眶。

  她的声音颤抖,像是利刃从将她的喉管从中间割裂,迟钝却锐不可当。

  她说,上校。


  她叫杜塞。基地是一个太残酷的地方,在这里的人们已经习惯了死亡,甚至漠视了死亡,然而提及杜塞之名,大多数人眉眼间还是会浮现少有的向往和柔情——“如果她死了,我会很遗憾。”——这几乎是对于一个陌生人最高的褒扬和礼赞,因为太多人死去,不断死去,死在啮齿动物啃噬骨骼的咯吱声中,死在被佣兵队同伴抛弃的荒凉平原上,死在审判官绝望而麻木的枪响声下。生存的面前没有情理和体面,他们来到地下三层,在她营造的温柔乡里醉生梦死,而她只是用蜜色的修长手指夹住香烟,任袅袅烟雾在笑容里从红唇间逃逸,透过她褐色的长发轻抚每一张隐痛而沉沦的脸,向每一个失意人柔声问好。

  她习惯说你好。

  用黠慧的人偶师肖.斯科特的话说,她从小就在男人身上讨饭吃。那些不同而又何其相似的人,她实在见过太多。来地下三层的都是走投无路的人,她没有撒谎,兴许今日买人图痛快,明日便要为生卖自己,这样的例子难计其数。看着那些颓靡而酡红的脸,听着那些被一吐为快的尔虞我诈的故事,她感到报复性的畅快。她是一身泥爬上岸的人,习惯了肮脏和苟且,终于有幸比旁人更早窥见真相的一隅:末日,或是曙光,都没有什么分别。怪物再恶,终究恶不过人心。

  

  她叫杜塞。艳丽得眩目、骄傲得动人的女子,富有常人远不及的亲和力。她是基地这座冷血监牢的特例,她以生意人的包容之心平等地向每一个来到地下三层的人问好,连命运的砝码都为之动容,向她倾斜。

  五年前,上校救过我一次,在城门口,也和现在差不多。于是,她微微低头,纤长的睫毛掩住她碧色的瞳眸,低语犹如落水涟漪。

  当记忆在最后的刹那编织成网,高大巍峨的城门在脑海里显影。无数的人头如蚁群在其中耸动,焦灼地等待避无可避的生死判决。人类利益高于一切。没人能够逃过审判官的眼睛,审判者就是基地的上帝。枪声就在遥远的高空响起,仿佛能够听见弹壳落地的清脆声音。她也在向那个方向远眺,忽然人群中传来刺耳的尖叫。就在不远处,一个人发出古怪的嗤嗤声,他的身体柔软到不可思议,紧接着,他的胳膊、手、腿……所有暴露出的皮肤都猛然溃烂、出脓,从破裂的脓包里爬出数以万计的蛆虫,疯狂地扭动他们白花花的身子……“他被感染了!”“是异种!”人群骤然涣散,乱作一团,她在推搡中不受控制地向后,离那个怪物越来越近……

  “砰!”

  她面色苍白地转身,年轻的军官穿着审判庭深色的制服,收回枪支。他有一双幽绿的眼眸,如雪山顶峰神圣而冰冷的极光,凛冽得令人为之颤栗。她在瞬间心跳怦然,他目光冷淡地与她相碰,然后垂眸向通讯器道:“城门口。发现蠕虫类变异。”

  

  “已原地击毙。审判庭,陆沨。”

  当她柔软颀长的身体摇晃着摔在地面上,眼泪终于从她的脸颊边滚落,洇开一小片尘土。她碧色的美目仍未阖起,盯着那道已经离去的背影,看不出是爱,还是恨,或许只是颤抖着绝望。她的额头上鼓起一个小包,然而着陆于这片温床上的寄生蠕虫已经随着宿主的离去而死亡,记忆在最后的静谧时刻与过去重合。

  不瞒您说,我有个朋友,爱那位上校爱得发了狂,非要搞到他。您也知道审判者身边三米以内,活人不敢靠近。没办法,只能向您买个假的。她眼睫颤动,对肖老板似笑非笑。然而当肖.斯科特将沉重的人偶装箱抬进居住区13号建筑4单元,312的女主顾杜塞却已于地下六尺长眠。那枚来自审判者的白磷弹永远埋入她再不会跳动的心脏,鸢尾花携着她绝望的爱意归于永寂。

  她不吝于向任何一个过客施以美好的祝愿,然而对他,她连一声你好也从未说出口。无人知晓,地下三层的女主人的卧房书桌上是一封封未曾封口的书信,没有来信,没有署名,只有杜塞隽秀的字迹里滚烫的爱意如藤蔓疯狂地绵延生长。

  末日来了,有的人在给自己写遗书,而有的人在写情书。

  写情书的人死了,因为在末日个人的一切都无关紧要。她在死前拼尽所有勇气,却甚至不敢喊一声他的名字。当子弹穿透心脏的那一刻,她终以生命书写下最后的问候。

  


  在这悲哀的山巅,

  请用你的眼泪诅咒我、祝福我。

  不要温和地走入那个良夜。

  于是终于光明永存,地下三层也落了锁。她从黑暗中走出,看见站在远处的人,然后热泪盈眶。

  许久。

  她说,你好,审判者。

  你好,陆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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